高铁时代 他们仍坐大巴车返乡过年(最新)

2024年春运已启幕。

“9点35分开往连云港的班车开始检票”“9点40开往黟县的班车开始检票”……一早,杭州客运中心站候车大厅,检票的广播声不时响起。神情各异,目的却相似的人们,穿过检票口,迎接着那趟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四五个小时的归乡旅途。

如果以杭州汽车客运中心为轴心,连接起这里每趟班车的目的地,那么一条条归乡路必然是不规则的放射状图案。班车载着成批的乘客前往天台、嵊州、新昌等省内县城,也奔向安徽、江苏、河南等更遥远的省外地区。

高铁时代的春运,谁还在坐大巴车返乡?

来子女奋斗的城市照顾孙儿,春运队伍里安土重迁的老人

“别上电梯那里去,危险!”离发车还有1个多小时,66岁的唐杏妃就和老伴带着两个孙子,早早到了汽车站候车。两个小书包,一袋子玩具,全是孙儿的物品;她只随身带了一个小小的挎包,塞了一两件换洗衣物。

唐杏妃老家新昌。老两口在老家经营着一家小百货店。几年前,小儿子的孩子一出生,她便到杭州来带孩子了,平时留老伴在家看店。如今两个孙子一个上小学一年级,另一个还在上幼儿园。

“坐高铁虽然只要40几分钟,但下了高铁还要再转车,带着两个孩子不方便;坐大巴2小时不到,下来就差不多到家门口了。”唐杏妃说。

老家最让唐阿姨记挂的,是即将满90岁的母亲。这几年,母亲跟着在奉化工作的兄弟住在当地镇上,身体还硬朗。“过年打算去奉化看一下老妈,兄弟姐妹间走动一下。”对于过年的规划,唐杏妃心中早有了主意,她说,从家里出发只要转两趟公交,花4块钱就能到奉化,很方便。儿子如果能早些回来的话,就搭儿子的车去,那时路上便只消花1个多小时。

在候车大厅,像唐杏妃这样随儿女来杭的老人并不在少数。忙碌一年,家中父母兄弟相聚最是挂念;操劳大半生,回忆起来总是儿女生活最觉得欣慰。

张琴的老家在宁波象山石浦镇。过去一年,在杭工作的儿子刚刚结了婚。丈夫和她商量之下,卖了家中捕鱼船,到外甥在杭州开办的公司里,做些更清闲点的工作。她原本一个人留在家中,最近来杭州看看小夫妻俩。

“老公和儿子要除夕前一两天回家。等过几天儿子和媳妇回家,我去市场上现买海鲜,螃蟹、虾他俩都喜欢吃。”说起年夜饭,张琴笑起来。

唐杏妃也感叹说,两个儿子大学毕业后都留在杭州工作,大女儿在宁波也嫁得很好,“儿女有出息,我们心里也开心。”

费孝通先生曾在《乡土中国》一书中提及“安土重迁”一词。乡村社会是熟人社会,乡村生活很富于“地方性”特点,聚村而居,终老是乡。即便在人口流动变快的当下社会,这样的特性依然恪印在中国人的骨子里。这一点在老一辈身上,在春节这样的时刻,尤为明显。

为陪伴父母、孩子,一些年轻人选择回到家乡

在汽车站的春运队伍里,还有不少年轻面孔。

45岁的嵊州人宋燕最近刚从广西回来。年前,她转让掉了经营6年的幼儿园,决心回到浙江发展。

她的行李不多,除了一箱子衣物,一小袋零食,和一提前段时间在澳门买的特产,便是一个半成新的“小太阳”。“广西暖和,我怕家里冷,特地带回来。”宋燕说,在广西买的特产主要就是芒果、菠萝蜜、杨桃之类的,已快递回家。

宋燕的儿子在老家将上高三,她想多花点时间陪儿子。“去年,儿子突然发烧,好几天都没退下来,我又一时走不开,急得掉眼泪。”说起这次回乡工作的缘由,宋燕有些哽咽,融易新媒体消息,“赚钱再多,不如亲人在身边来得更安心。”

相比宋燕的深思熟虑,“95后”嵊州女孩小马对于工作和家人的考量,显得“轻巧”很多。

天津大学毕业后,作为西部计划志愿者,小马在新疆工作了一年。2023年,应家人的要求,她回到杭州,找了份跟专业对口的大数据方向的工作。

在新疆的那一年,是小马首次经历春运。“从乌鲁木齐到杭州直达的航班,每天只有一班,我得提前一个月买票。现在当天走当天买都来得及。”小马说,现在每周都能回家,过年的感觉要比在新疆时平淡很多。

从大学时候开始,小马便和同学天南海北走了不少地方。从哈尔滨到宁夏,从北京到重庆,许许多多各具风情的城市都给她留下了深刻印象。如今选择杭州这座离家“不远不近”的城市作为工作地,小马倒透出一种“历尽铅华”的淡然来。

“过年希望爸爸妈妈压岁钱给得多一点!”说起即将到来的新年,小马调皮一笑。

省际班车司机:过年前的一周,车上的氛围最热烈

杭州-安徽黟县这条300多公里的省际班车路线,汪剑鸣已开了近10年,也经历了近10年的春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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