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日,刘诗雯退赛的消息让我们在乒乓球国家队奋战奥运的热血中发出一声叹息。
7月27日,团体决赛跳马项目之后,西蒙·拜尔斯(Simone Biles),这个美国历史上最成功的体操选手忽然作出令人震惊的决定,退出女子团体决赛,并称自己必须将焦点放在自己的健康上。
她们在对外发声中不约而同的提到了两个词汇——伤痛,健康。
当我们提到女性健康时,我们会说些什么?
外界的第一反应多围绕女性独有的生理构造以及被赋予的角色上——生殖和生育,用健康的子宫孕育生命,是女性健康时刻紧扣的主题,母亲不是一种身份,而是一种职责。
这让女性健康这一概念在宏大的背景下又被挤压在四下无人的逼仄角落,子宫和生育就可以囊括女性健康的全部了吗?当然不是,子宫只是其中的子集。
因为科学研究仍有大片无人之境需要探索,间接影响了制药厂商们的研发热情,这一子集在略显尴尬的境地中“无人知晓”着。科学家和药厂们多将目光安置在男性常见的疾病中,如心脑血管疾病,而对女性多发的子宫及其他病变所给予的关注总是略显单薄。
这背后主要原因是什么?直视女性健康这一词汇,人类的眼睛里又倒映着什么?
子宫,女性健康的第一个暗室
世界上超过八分之一的人口患有一种可能导致疼痛、大量出血和生育能力下降的疾病——子宫良性肌瘤或纤维瘤的良性肿瘤,子宫肌瘤会让女性身体虚弱,而依靠手术切除子宫是目前主要的治疗方法之一。
然而,相对而言,子宫肌瘤很少受到科学家的关注,无论是在学术界还是在制药公司。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几十年来医生们始终争论不休,我们还不确定如何最好地治疗患病的女性。
不幸的是,子宫肌瘤仅仅是许多未被研究的健康问题之一。临床和临床前研究都倾向于关注男性:参与心血管疾病相关临床试验的人中只有三分之一是女性,对2014年发表在六种期刊上的神经科学研究的分析发现,其中40%只使用了雄性动物。
然而,8月5日发表在Nature杂志上的两项研究和一篇专题报道集中展示了女性健康研究的成就,以及对更多研究的需求。
一项研究探讨了子宫肌瘤的分子起源,并发现了一种潜在的肿瘤形成机制。通过进一步研究,针对这一过程中的关键分子角色的药物可以提供新的治疗方案。
另一项研究采用了多学科的方法来研究卵巢老化的遗传机制和流行病学因素,这导致了绝经和生育能力的丧失。女性经历绝经的年龄差异很大,而且生育能力可能在绝经开始前十年就急剧下降,这项工作扩充了导致早期卵巢老化的基因名单,并指出了DNA修复机制对女性绝经年龄起到了重要作用。
第一项研究中,科学家经过统计发现全球有超过70%的女性在50岁时有患子宫壁良性肿瘤的风险(ULs)。
目前,我们共发现了至少三种相互排斥的子宫壁良性肿瘤,区分的方式由它们内在基因突变的不同导致。
此前我们曾在文章中聊过癌症诱发的主要起因,本质上,肿瘤细胞是正常细胞的一次发育“脱轨”,不良基因突变,导致正常生长的体细胞拥有了异常增殖的“坏习惯”,子宫壁良性肿瘤也不例外。
其中突变的基因有特定的点位,概率占比也有所不同,例如,那些有MED12基因突变的子宫壁良性肿瘤占比达到70%;HMGA2被激活的占比为15%,FH点位突变的肿瘤占比最小,仅为1%。
(注:MED124,HMGA2及FH仅为基因突变点位的名称,换句话说,也可以把他们理解成A、B、C三点)
然而,有一部分子宫壁良性肿瘤并不存在上述任何改变。为了更全面地描述分子学情况,研究人员利用各种分子技术研究了728名女性的2263个肿瘤基因组。
他们发现,分组中后一组中近40%的肿瘤显示出HMGA1的高表达,更有趣的是,作者还在一片未知的汪洋大海中发现了一个以前未被描述的肿瘤亚类,还发现幕后的黑手——编码构成SRCAP复合体的蛋白质的基因。(SRCAP复合体参与了细胞核中遗传物质的重塑)
我们都知道,DNA在细胞核中以染色质的形式被包装起来,DNA链被包裹在蛋白质核心周围,每个核心由八个组蛋白亚单位组成,形成染色质的结构单元,称为核糖体。SRCAP复合物的主要作用是调节染色质的结构而不改变DNA碱基的序列。
类似于在不改变基因的前提下,影响蛋白质的合成。具体来说,它催化能够组蛋白变体H2A.Z纳入染色质,H2A.Z参与基因转录的调节,维护基因组的完整性和DNA修复,而它的过量表达会诱发多种癌症——子宫壁良性肿瘤就是其中之一。